中国古代历史上出现过许多北方的游牧民族,如匈奴、突厥、蒙古等,他们之间其实也存在着许多相互之间的关联。历史上记载的这些民族其实都是由漠北各部落组成的联盟,区别只是在于统治阶级的部落出自不同的族群。东北亚地区的游牧民族分布,自西向东按语言可分为五个族群:
- 乌拉尔山区域使用乌拉尔语系的乌拉尔人。
- 叶尼塞河流域使用叶尼塞语系的叶尼塞人。唐末灭掉回鹘的黠戛斯就是突厥化的叶尼塞人。
- 贝加尔湖—色楞格河一带的“突厥语民族”。
- 黑龙江上游的“东胡系民族”。
- 黑龙江下游的“通古斯民族”。
其中历史上常见的游牧民族主要出自突厥、东胡、通古斯这三系。
关系图概览
匈奴
匈奴本质上是一个以色楞格河流域游牧部落为母体,兼并了其他族群的部落联盟。自冒顿鸣镝弑父自立为单于后,匈奴先后吞并了楼烦、东胡等统一了北方的游牧部落。汉武帝时对匈奴多次用兵,后联合东部的乌桓与西域诸国对抗匈奴。最终东汉时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南匈奴位于漠南归附汉朝,位于漠北的北匈奴西迁康居。
汉末时曹操分南匈奴为五部,匈奴人逐渐融入中原人之中。直到五胡乱华时匈奴人刘渊借用汉名自立为汉王。同时五胡乱华中的羯人(匈奴别部)、铁弗人(匈奴与鲜卑混血)等部族也都与匈奴有一定的关联。
鲜卑
汉初时东胡被匈奴消灭后,乌桓成为了东胡系部落的代表不断发展壮大。后乌桓、匈奴被曹操击败,与乌桓同属东胡系民族的鲜卑南下占据了原属乌桓、匈奴的故地,同时吸纳其残部发展壮大。
五胡乱华后,鲜卑拓跋部逐渐消灭了北方各种政权建立了北魏,之后北魏孝文帝进行改革施行汉化,逐渐完成了从游牧到农耕政权的转化。此时北方故地另一个由鲜卑人建立的游牧政权柔然出现了,柔然继续与内迁中原已经农耕化的鲜卑同胞北魏进行战争,花木兰就是北魏对抗柔然的故事。北齐时,原为柔然奴隶的突厥击败柔然占领漠北,残余的鲜卑人或西迁,或融入中原,或回到东胡故地称为鞑靼、室韦。
在拓跋部建立北魏时,鲜卑慕容部的一支也在西北建立了吐谷浑汗国,最终唐朝时被吐蕃所灭。
突厥
突厥也称为,铁勒、敕勒,发源于贝加尔湖一带。原为柔然的奴隶,后来阿史那土门击败柔然建立了突厥汗国,而其弟阿史那室点密在阿尔泰山以西建立的西突厥。唐朝时分别击败东、西突厥,在其地设置都护府。随后突厥再次复国,占据漠北,称为后突厥。
为了对付漠北的后突厥,唐朝与另一个同属突厥的部落回鹘结盟,最终合作消灭了突厥,随后回鹘建立汗国成为漠北霸主。若干年后回鹘又重蹈突厥的覆辙,被唐朝与突厥化的叶尼塞人黠戛斯结盟击溃,大部分回鹘人西迁。
契丹
契丹发源于大兴安岭一带。在黠戛斯击败回鹘后,东部的鞑靼、室韦纷纷西迁占领色楞河流域。契丹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吞并鞑靼、突厥诸部,消灭了渤海国,统一了漠南漠北。此时中原处于五代十国时期,石敬瑭为获得契丹支持,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了契丹。此后契丹迅速发展,建立辽国,并和之后的北宋分庭抗礼。
后来辽国被金和北宋的联盟消灭后,耶律大石带领部分契丹人西迁至高昌回鹘。之后耶律大石带领契丹人西征并击败了由伊斯兰化突厥人建立的塞尔柱王朝,在中亚建立了西辽。
女真
在东胡以东有以渔猎为主的靺鞨人,属于之前提到的通古斯族群。在高句丽被唐朝消灭后,不少遗民融入靺鞨人之中。唐朝时靺鞨人建立了渤海国,号称“海东盛国”。最后渤海国被契丹所灭。
辽时黑水靺鞨的后人女真开始崭露头角,其中的完颜部统一了女真起兵反辽,建国大金。金与北宋联合消灭了辽国,两年后金进攻北宋,即“靖康之耻”。若干年后历史再一次重演,南宋和新崛起的蒙古结盟,一同消灭了金。内迁的女真人一部分融入当地的汉人、蒙古人,一部分又回到了原来的部落中。
明末时建州女真吞并了海西、野人两部女真,并建立后金起兵反明,之后将族名由女真改为满洲,将后金改名为清。
蒙古
蒙古本是室韦的一部,与东胡鲜卑等都有血缘关系,后西迁到黑龙江上游的斡难河一带。到了铁木真的时候,蒙古逐渐吞并了出自鞑靼的塔塔尔部和克烈部,以及回鹘留下的突厥部落乃蛮部和汪古部,统一了东胡、突厥的土地。至此铁木真建立“大蒙古国”,称“成吉思汗”。
崛起后的蒙古依次灭掉了金、西夏、西辽,并继续向西扩张,奠定了日后四大汗国的疆域。成吉思汗死后,几个儿孙分别建立了自己的汗国,并由拖雷一系继承了大汗之位。直到其子忽必烈在位时,正式消灭了南宋,建立了元朝。
明朝建立后,元顺帝北遁漠北,继续使用元的国号,称为北元。捕鱼儿海之战后,北元逐渐失去了对蒙古诸部的控制地位,最终去掉了大元的国号复称蒙古,明朝称其为鞑靼。明末鞑靼的林丹汗试图统一蒙古各部,后被漠南蒙古各部与后金击败。林丹汗病死后,皇太极取得了蒙古大汗的封号,从此蒙古各部并入清朝,清朝皇帝兼任蒙古大汗。
明朝时与鞑靼同时存在的还有另一支蒙古人瓦剌。瓦剌又称卫拉特蒙古,原本为贝加尔湖畔的林中百姓,是蒙古和突厥的混合族群。明朝中期时,瓦剌逐渐崛起,发动了土木堡之变。之后瓦剌首领也先公然称汗并被杀,瓦剌又逐渐衰落。清初时瓦剌又重新崛起,瓦剌中的和硕特部在西藏建立了和硕特汗国。而另一部也先的后人准噶尔部在消灭东察合台汗国后也建立的准噶尔汗国,后来又消灭了和硕特统一了疆藏。最后清朝消灭了准噶尔,完成了对所有游牧民族的整合。